在泡沫经济崩溃后,长期信用银行的撤退行动极其拙劣,长期信用银行主要是向企业供应设备资金等长期资金,对支撑企业日常资金周转的短期资金交易缺乏经验。短期交易的核心银行是主力交易银行。长银作为主力交易银行行动的机会很少。主力交易银行应该对企业的经营内容丁如指掌。在企业倒闭时,主力交易银行承担的坏账损失比其他银行多,这是“金融圈子的规矩”。担任许多企业的主力交易银行.具有丰富经验的大银行,在企业即将倒闭时,尽可能逃脱主力交易银行的地位,即使逃脱不了,也有很多减轻负担的诀窍。而长银很缺乏这种诀窍。
首先,作为长期信用银行中枢机构的规划部过分大意。规划部门的人员很少调动,即使调动,也是担任其他部门的规划业务,过不了多久又调回规划部。他们在第一线工作的经验很少。不幸的是,在大撤退时,由规划部担任总指挥。规划人员习惯于按数字考虑问题。先是确定作为目标的拟公布利润额,再为实现目标利润额制定业务计划,经过修改以后,时全行提出目标值。在泡沫经济过程中,由于股票价格暴涨,账外资产额高达2万亿日元。今后在几十年中,即使出现赤字。如果把手头账而价格低的股票作为增益使用,就可以按预定公布利润额决算。他们以为,即使不良资产增加相当多,系列非银行公司的经营恶化,也完全可以维持。
由于他们没有第一线的实践经验,又没有详细调查贷款内容、担保状况、非银行金融公司的贷款对象,因此没有考虑以防万一的对策。这些人都是靠数字过日子的人,也可以说是无田奈何,不幸的是,破产是一步--步地逼近的。地价缓慢下降,给人一种期待感,似乎有可能回升。在泡沫崩溃后,股票价格也长时间在2万日元的水平徘徊。人们感觉不到危机已经逼近。由于长银曾经是制度银行,养成了看大藏省脸色打事的陋习,在应该下决心处理不良债权和实行赤字决算时,惟恐惹恼大藏省。一般认为,银行的赤字决算是银行行政的污点,另外,行长也害怕被追究责任。
对非银行金融公司的处理也一拖再拖。长期信用银行对日本租赁公司的持股比例和融资比例都在15%左右。从这个数字看,很难说是长银的直系子公司。然而,在人事调动时,长期信用银行持续派遣总经理和管理干部,一旦经营发生困难,似乎理所当然地应该比其他银行多分担贷款。长期信用银行没有能力判断充当主力交易银行的巨大风险。
正当长期信用银行依靠吐出账外资产利润掩盖收益状况恶化的时候,账外资产额逐步减少,等注意到这种变化时,已经无法挽回。由于危机在风平浪静中逼近,长银丧失了处理不良资产的良机。如果危机突然降临,容易找到责任之所在,而在危机逐步逼近时,反而不知道谁应该承担责任。在泡沫经济时期坐镇指挥扩大房地产融资的人们,在不良资产扩大时,依然担任总行的重要职务。当然,他们的心情不是尽快处理不良资产,而是尽量进行掩盖。职员丧失了对银行的忠诚, 危机也齿此而进一步加深。这个时期,相继担任行长的人都是海外业务的专家,几乎都没有从事国内业务的经验。因此,不得不委托在泡沫从发生到崩溃的过程中就任国内业务的关键职务,又熟悉不良资产内容的于部负责处理不良资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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